车路河。 配图：兴化众声 方圆
明人不做暗事，顾灿环专门去县城见了张大鹅。
“你借挑河之名，行贪污之实，以至民不聊生，饿殍四野。如果不取消苛捐杂税，还百姓以安生日子，我就要去京城告你了！”
张大鹅背着手，望着挂在屋檐下一排风制的咸鹅，轻蔑地说：“你能告得动我，除非这些咸鹅集体叫三声！”
顾灿环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兴化离京城何止千里之遥，关于顾灿环如何去的京城，民间传说有两个版本。一是说顾灿环离开张大鹅家时，朔风骤起，彤云密集，纷纷扬扬下起一天鹅毛大雪来。顾灿环来到兴化北门外海池（注：湖名）边酒楼“海光阁”，切了三斤熟牛肉，喝完八碗大麦酒，往玄武台下面的假山洞里一钻，只一支蜡烛功夫，便到了北京。
第二种说法是顾灿环出了张大鹅的府第之后，在漫天的大雪中快马加鞭，晓行夜宿，步步向北，半个月后抵达京城。
皇帝坐龙庭。问顾灿环：“你有什么冤屈啊？”
“小民不是为自己的冤屈，而是为兴化全县百姓的冤屈。”
“此话怎讲？”
顾灿环便把县官张大鹅如何借挑车路河横征暴敛以至民不聊生民怨沸腾的事情一一陈述出来。请求皇帝惩办贪官，还兴化百姓安乐太平。
皇帝听了，龙颜震怒。想不到他任命的官员里竟有如此贪婪腐败祸害百姓之徒。但自古官官相护，皇帝是天下最大的官，虽则顾灿环进京告状属为民请命且有理有据，可他对民告官搞上访这一套还是大有反感。皇帝板着面孔说：“你如此胆大，在地方上肯定也是一霸了！”
“小民只霸浑水，不霸清水！”
“我看你是只尖嘴雁！”皇帝看他嘴尖舌利，好生不悦，嘲讽道。
“尖嘴雁归尖嘴雁，要淘清八百里河滩！”
“你真是个破锅腔！”皇帝讥笑他浑身是嘴，四处起烟。
“破锅腔归破锅腔，煮起饭来千里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