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四天，初一甲班上午最后一节课是劳动。这是新学期第一次劳动课。
朱家桥中学四百多名学生中，寄宿生接近一半，食堂蔬菜用量很大，却不必到庄街上去采购，因为校园面积大，学校开辟了六七亩菜地，可以自给自足，甚至在产菜旺季还有盈余，不得不设法储藏、分给教职工或者挑上庄街出售。所有的菜地都分包给各个班级，利用开设的劳动课和课余时间加以管理。学校专门聘请一位有经验的老菜农住在学校里，对蔬菜生产统揽全局，在学生劳动时加以安排和指点。
种蔬菜要经常施粪浇水。校园东面是大河，菜地临水而辟。为了各班取水方便，开挖了五个简易土码头。因为使用年代长了，早就变成了塌塌的斜坡。
在菜农老曹的带领下，同学们先到工具室领来粪桶、抬杠和大舀子，然后来到分包的菜地，给油白菜浇水。老曹给同学们做了合理的分工。抬水的专门抬水，浇水的专门浇水。
对于低年级同学来说，劳动课既是劳动，也是玩耍。抬水的同学抬水时也不忘玩笑疯闹，没多久便把土码头泼湿了，走在上面一跐一滑的，不小心就可能摔跤。如果摔跤了，那场面就极其狼狈，常常一个摔就是两个摔，后头抬的同学最倒霉，水会全泼到流到身上，变成落汤鸡和泥猴儿。
黄明娟和同桌杜宝兰搭伴抬水，才抬了几桶，两人脚上的布鞋便被泥水弄得又湿又脏，她便想起草馒庄自家屋后菜园的取水码头，那是爸爸用碎砖砌成的，下再大的雨走在上面都不滑。
黄明娟无意间朝不远处的垃圾池看了一眼。池子旁面有一堆脏兮兮的碎砖，那是学校去年暑假期间翻建传达室后留下的。她心里不由灵机一动。